“所以，婉彤姐也算是没有留下什么遗憾了。”

阿良轻轻点了点头，拿起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口：“你和张佳慧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上班？”

小艾摇了摇头：“老板一直没通知。”

“哦。”阿良晃了晃手中的杯子，“以后有时间的话，陪张佳慧去看看她哥吧。”

“我知道……”

一阵手机铃响，小艾拿起来一看，按了接听：“喂，慧姐。哦，好，一会我过来。”小艾挂断了电话。

阿良问道：“张佳慧打来的？”

小艾应了一声：“慧姐说她想回老家住段时间，要我去帮她收拾收拾。”

阿良放下了手中的杯子，站起了身：“那现在过去吧，正好我也有时间，一起帮忙收拾一下。”

来到张佳慧门前，小艾敲了敲门，喊了声“慧姐”，里面答应了一声，一阵由远及近的急促脚步声。打开门，阿良笑着挥手打招呼，张佳慧笑着点头。亲昵地拉着小艾走了进去。

沙发上放着一个手提包，靠墙放着一个行李箱，桌上摆着一桌丰盛的食物，把两人让进来后，张佳慧朝着厨房走去。阿良跟了上去，张佳慧把煲好的汤倒进碗里。

“我来吧。”阿良用布包着碗小心翼翼地端到了桌上。三人边吃边聊，张佳慧和阿良之间没有了隔阂，三人说说笑笑，气氛和初次在张佳慧家吃饭时那般温馨。

吃完饭休息了一阵，张佳慧看了看墙上的钟，站起了身：“不早了，我该走了。”说着伸手去拿沙发上的手提包。

阿良抢先提在了手中：“我帮你，你去收拾其他东西吧。”

张佳慧甜甜地笑了笑：“我都收拾好了，其它就一个行李箱了。”

阿良看了看墙角：“那行，东西我拿，走吧。”

张佳慧道了声谢，三人下了楼。打了辆车，来到车站，阿良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张佳慧：“一路顺风。”

张佳慧笑着接过东西，拉着小艾走到一旁，阿良远远地看着，两人有说有笑。不时小艾连连摇头，又罢了罢手。张佳慧满脸笑容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，又说了几句什么，小艾的脸红了，似看非看地朝阿良这边瞥了一眼。最后张佳慧抱住了小艾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，又看了看阿良，指了指小艾，挑衅地握紧了拳头。好像在说：别欺负她，不然回来揍你。

阿良笑着罢了罢手，张佳慧收回了视线，又看了看小艾，眼中带着不舍。提着东西朝着车站内走去。

小艾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，直到她消失在人群中。

“她跟你说什么了？”阿良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小艾耳边。

小艾身子微微一颤，抬头看了阿良一眼：“没，没什么。”说着自顾自地走了。

“喂，等等我啊……”阿良快步追上去。

马路边停着一辆车，车边站着三个人。中间那人似乎盯上了小艾，视线跟随小艾的脚步移动着，小艾没有留意他们，还在低头走着。阿良注意到了他们，仔细一看阿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连忙快步走到小艾身边，神情紧张，背后冷汗直冒。这会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：“我说你们仨怎么回事，上不上？不上我走了！”

中间那人收回了视线，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，躬身坐进了车内，其他两人跟着坐了上去。

走了十几步阿良转头看了一眼，见那三个人上车了，这才长长舒了口气。

“你怎么了？”小艾看了阿良一眼，见他神情有些不对劲，关切地问道。

“啊？”阿良看了她一眼，情绪很快恢复了正常，“张佳慧走了，还真有点舍不得呢。”

小艾叹了口气：“我也是，有时间我们去她老家玩吧！”

“好啊……好啊。”阿良含糊不清地答应了两声。

P市，晚上九点多。

废旧的汽车厂里来了三个人。听到门外的脚步声，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从里面跑了出来，看了看厂外，没人跟来，惊愕道：“常哥让你们来的？”

中间那个把墨镜往下拉了拉，低了低头看了他一眼，没有说什么，又把墨镜扶正。

另外一个显得有些着急：“就你们三个？！没其他人了？！”这也正是他旁边那人想问的。

身着皮大衣的男子不慌不忙地掏出烟，点一支抽了一口。面前两人对视了一眼，皮大衣轻轻哼了一声，伸出手道：“钥匙。”

身前那汉子咽了口吐沫：“兄弟，你们就仨人去？”

大衣男朝天咬着烟嘴，不清不楚道：“加上你两，不就五个人了么？”

两人胆怯地退了一步，其中一个连连罢手，一脸便秘的表情，急忙道：“我们可不去，我们去不了……”

另一个接着道：“是啊，我们是看家的。常哥可没让我们去，再说……”他看了看大衣男三人，没再往下说。

“嫌人少，没胆去？”大衣男直接说出了两人的顾虑，他两脸一红，其中一个轻轻咳了一声：“兄弟你要这么说的话……那也不能说我们没胆，你知道我们的对手是谁吗？”

大衣男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微笑，不再废话，拿过他手里的钥匙，坐上了旁边停着的一辆货车，另外两人连忙跟了上去。车子点火，朝着厂外开去。

两人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货车越走越远，其中一个摇了摇头：“得，又搭进去三个……”

郊外一个废弃的砖厂，外面停着不少车，大门紧闭，不时响起几声类似鞭炮爆炸的声音。货车停了下来，大衣男转头看了看右手边的两人，两人会意，下车，打开货车门，在里面端出两把枪，跳了下来。

大衣男舔了舔牙齿，往窗外吐了口痰，一脚油门踩下去，一声巨响，生锈的铁门被货车撞飞了出去。里面十几号人看了过来，不等他们反应过来，大衣男的两个同伙端着枪冲了进来，不容多说，对着一群人就是一通疯狂的乱射。

身前那群人连忙找掩体避让，在十秒不到的功夫，那边倒下了十几个，对面开始还击，顿时枪声一片。大衣男一脚把车门踹开，伸手勾住车门旁边的小楼梯，往上一窜，来到车厢顶，把手中的机枪往铁壳上一叉，整个人趴在车顶上，对着对面那群人一通乱扫。

这边三个人，那边二十几号人，不到五分钟，那边的人基本全部报销了。而这边，不躲不闪，除了端枪的手有点酸，头发都没掉一根。

大衣男把枪仍到了地上，纵身一跃跳了下来，从腰后掏出了一把左轮，大摇大摆地朝着那群人走去。两个同伴一左一右警惕地跟在他身后。突然身后传出一声细微的声响，大衣男眉头一皱，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，微微一转头，一个手雷朝他飞了过来。

大衣男一惊。就在这时，一个黑影闪过，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，手雷竟然又飞了回去，一声惨叫，手雷炸了开来，整个仓库都在震动。

大衣男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，转过了头。

躲在方形石柱后的一人双腿直打颤，周围的兄弟全倒了，几个活着的受了重伤躺在地上呻吟，他一咬牙，把身边的火箭筒扛在了肩上，闪身从墙后面走了出来：“别他妈动！”他满脸狰狞道。

大衣男看到他肩上的武器，稍稍愣了一下，把手伸进了口袋里。

“别动！我让你别他妈动！”这人都快疯了，他以为大衣男想掏什么秘密武器，大衣男没有搭理他，掏出烟盒点了一支，长长吐了一口：“给你两个选择。”

那人一听好像看到了希望，不说话等着他的下文，大衣男又抽了一口烟：“要不让我一枪打死你。”

扛火箭筒的这位脸色一变，心中暗道那可不行，我得好好活着，听听第二条是什么。大衣男手里拿着枪用大拇指刮了刮下巴：“第二条……”说着把枪往他面前一扔，“你照自己脑袋上来一枪，不死算你的便宜。”

“***，你耍我呢！”对面那位一听横竖都是要他命，当时就豁出去了，“既然你做那么绝，死了可别怪我没给你留个全尸。”说着手一举，当时就要扣动扳机。

大衣男眯着眼睛缓缓吐了口烟，身后两人眼中略带惊恐，正在这时，黑影一闪。等一伙人看清楚的时候，除了大衣男早已料到一般，其他几人都愣在了原地。

扛火箭筒的那位更是露出了惊恐的表情，都不知道眼前这人是怎么来到自己面前的，更让他害怕的是，此时他的手正抓着火箭筒上的弹头，似乎有跟他同归于尽的心。

正在他发愣之际，面前这人突然怪异地奸笑了两声，吐出了又长又红的舌头。那人惊恐地叫了一声，再也抑制不住：“鬼啊！”转头就跑，火箭筒掉在地上，大衣男吸了口凉气，所幸相安无事。

刚跑两步就让身后那人抓住了后领，往回一拉，左手掰着他的头，右手按着他的肩膀，锯齿般的牙齿咬在了他脖子上，只听他发出阵阵惨叫，手刨脚蹬，不一会脸色煞白，声音越来越弱。身后那人手一松，他软软地倒在了地上。眼睛瞪得大大的，不断有血从脖子上流出，白色T恤被血染得通红。